何锡涛
(上海行健职业学院 上海)
【摘要】深度访谈是高职新评估方案现场考察中的一个重要方法和手段, 是高职评估文化的重要体现。其基础是采集平台数据分析,成功的关键是会谈双方平等交流。
【关键词】高职 评估 深度访谈 略论
深度访谈是一种引导性的访谈,也称为深入访谈或深层访谈。[1]深度访谈是高职新评估方案现场考察中的一个重要方法和手段。笔者在2008年和2009年以专家或观察员的身份参与了福建、山东、浙江、上海等省市的新方案评估工作,深切感受到深度访谈对评估专家、对学校都提出了新的挑战。按教育部的部署,2009 年起高职的评估不再使用水平评估方案, 将全面实施新方案评估。因此, 对评估专家、对被评学校而言, 理解、掌握深度访谈就显得十分必要。
1、 深度访谈是形成“聚焦”的重要手段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埃贡·G ·古贝教授指出,评估是众多相互影响的建构和再建构发展的结果。他将评估分为四个时代[ 2 ]:第一代评估为测量时代, 是技术性评估, 评估专家角色是技师。第二代评估为描述时代, 也被称为目标评估, 评估专家角色是描述者, 被称为“评估之父”的泰勒是这一时代的代表人物。第三代评估为判断时代, 评估专家角色是评判员。在这一时代出现了一系列评估模
型,如决策导向模型(CIPP),效果导向模型等等。高职的水平评估基本属于这一阶段的评估。第四代评估为建构时代, 以谈判协调为核心动力, 评估专家角色是合作者。评估将以利益相关者的方式进行。高职新方案的评估基本属于该阶段的评估。从这角度讲, 新方案评估已经与国际的新一代评估接轨。评估的最终产品是信息。利益相关者是评估信息的使用者。因此, 评估专家必须化时间和精力去了解他们的主张、看法和观点, 通过谈话, 形成“响应式聚焦”[ 3 ] , 即双方
对所探讨的问题以及产生问题的原因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深度访谈则是形成“聚焦”的重要手段。
2、 深度访谈是评估文化的重要体现
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一个重要方面是要形成人人促进和谐的局面。笔者将新方案评估称为“和谐评估”[4]。在2008 年3 月福州的高职高专院校长联谊会议上提出了这一观点。一年来的评估实践, 使笔者更坚定了这一认识。在新方案的试评中, 评估的两个主要主体——学校和专家组,都在努力营造和谐氛围, 不因结论是“通过”而有所松懈。文化是人在建设和创新中的经验和教训。笔者认为高职的评估文化是求实。就深度访谈而言, 专家与访谈者双方平等交流、实话实说,共同探究人才培养工作中所存在的主要问题以及造成问题的根结, 逐渐形成共识。这样的评估, 将为学校以后的整改奠定了良好的认识基础, 能使评估产生长效。
3、 深度访谈的基础是平台数据分析
按《教育部关于印发< 高等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工作评估方案> 的通知》( 教高〔2008 〕5 号) ( 以下简称“5 号文”) 的规定:“专家组到现场考察评估, 在与学校充分交流和对学院填报的《高等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工作状态数据采集平台》数据进行深入分析的基础上形成考察评估工作报告。”由此可见,对平台数据进行分析是评估专家的一个重要工作内容。这与先前的水平评估明显不同。在各省制定的《实施细则》或《操作规程》中, 都对评估专家提出了相应的数据
分析要求。不少省市都制订了《高等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工作评估专家预审意见表》, 要求专家在进校前对平台数据做出初步分析,并在专家组预备会议上进行交流。笔者从参与试评的实践中体会到,通过交流,沟通信息,确实可以达到“问题聚焦”的作用, 有利于提高各项现场考察工作的实效。评估专家进校后, 在访谈前, 必须对被评学校所提供的来自源头的有关数据进行认真的查阅和分析, 初步判定问题所在。因此, 评估专家进校前的数据分析显得尤为重要,决不可以掉以轻心。作为评估专家组组长, 就有责任督促组员的预审工作。根据试评经验,笔者建议, 评估专家应在进校前3 天, 将自己的预审表发送电子邮件给组长,以便组长汇总
全组人员的分析意见,在专家组预备会议上讲解,提高预备会议效率和对学校存在问题的聚焦程度。
4、 深度访谈的关键是双方平等交流
知识管理理论认为,有效的知识共享是建立在良好的交流基础上的。[5]评估专家在选择访谈对象时,主要依据是初步评定的学校所存在问题的相关方。如我们从某校的采集平台4 . 1 校内实践基地的“学年使用频率”中发现有多处为“0 ”。究其导致未使用该基地的原因,主要有两种:一是硬件不足,如没有相
应的实训设备; 二是管理不善, 如教学计划的不正常变更。我们知道, 信息在转化时, 很难避免失真。同一信息常常会有许多似乎同样合理的解释。因此, 评估专家必须进入现场, 深入剖析。如上述问题, 我们假定为设备问题。那么，在专家组预备会上, 必须确定第一轮访谈对象——设备处负责人。然后, 根据访谈
结果, 再确定第二轮访谈对象。依此类推, 直至把问题成因摸清。情况清楚后, 作出诊断,开出处方, 在反馈时提出改进建议。这与原水平评估明显不同。水平评估是根据分工负责的指标来确定访谈对象, 程式清晰, 少有变更。而新方案评估是根据问题的成因来确定访谈对象, 灵活性强, 难以固定。为找出“病因”, 专家与访谈对象双方需共同来探讨。访谈效果将是确定病因的重要因素。笔者认为, 提高访谈效果的关键是谈话双方互动、平等交流。对校方而言, 加强对评估目的、意义、方针的宣传学习, 使教职工充分掌握知晓权,促进他们与评估专家合作, 在访谈时能抱有“知情同意”的良好态度。[ 6 ] 对评估专家而言, 应十分明确自己在评估过程中的角色是“有责任的合作者”。[ 7 ] 而评估专家掌握谈话
技巧、熟练程度以及引导方法则是形成共识的关键路径。同时, 在有限时间或资源约束下, 为使评估专家作出正确判断, 访谈对象所输出的信息, 又显得十分重要。因此, 深度访谈必须在支持性氛围中进行, 双方平等交流、坦诚相见, 才能达到评估目标。正如约翰·惠勒的“二十问”游戏所启示的: [ 8 ] 共识是
在双方交流中逐渐形成的。针对交流讨论, 设置了”交流讨论”栏目, 通过平台所设置的交互对话功能, 使学生与学生之间、学生与教师之间进行交流讨论, 对学习中遇到的困惑问题进行求解, 更重要的是通过交流讨论引发学生积极思维,加深对知识的理解, 并能达到共同提高的目的。此外设置了“学习成果”和“职业引导”两个栏目, 其中“学习成果”是将学生的优秀成果展示给学生, 对学生起到激励作用。“职业引导”不断更地区企业的信息和概况, 并结合课程特色, 设置了“就业择业”、“自主创业”栏目, 对学生进行职业引导, 体现了课程的职业教育特色。
5、掌握深度访谈的方式和技巧
访谈是常用的调查方式,被柯尼希称为社会研究的“最佳途径”。[ 9 ] 深度访谈不是谈话, 而是一种特殊的交流形式。在评估中, 深度访谈的主要方式是专家与被访者一对一开放式的面谈。这种方式双方可以作比较深入的沟通, 尤其是专家事先拟定了访谈提纲, 谈话针对性强, 跑题少, 时效高。访谈的地点,
我们建议在被访者日常办公的地方, 也算是“开放式评估”的一种形式。当然, 根据需要, 也可以用座谈会的形式集体访谈。评估理论认为,每一个评估的情景都是独特的。[10]据此,笔者不主张按评估指标拟定若干条结构化的访谈提纲供专家选用,而提倡根据被评学校的实际情况按问题拟定访谈提纲,使评估具有灵气, 避免死板。在访谈时, 专家要倾听对方的说话。倾听并不表示你认同对方所陈述的意见,而是表示对他的尊重, 因此, 不仅要用耳, 更要用心。在交谈时, 尽量去掉双方之间的茶杯、报纸等东西, 营造轻松、和谐的氛围。要启发对方多说, 让对方有兴趣继续说, 同时记录谈话的要点。在评估中, 专家也要注意非正式沟通, 如吃饭、走路时的闲聊。这种访谈, 所谓“走动式管理”, 气氛宽松, 对方容易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没有紧张感, 既能融洽双方的关系, 也能获得重要的信息。
邓国胜教授指出:评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甚至可以说是管理学的世界性难题。评估具有较强的主观性, 因此, 没有绝对客观、公正与科学的评估。[ 1 1 ]古贝教授也指出:“调查者是人, 无法摆脱他们的人性, 即他们在做出行动时无法摆脱自身的主观意识,也无法独立于相关人员所显示出的人性。”[12]这就要求评估专家不断加强学习, 加强自身理论素养,提高自身的知识、能力、素质水平, 提高对新方案评估的适应性,随之提升评估的公正性和科学性。与此同时, 评估专家应参与实战操作, 投身评估实践, 从实操中提升自己的访谈能力。
参考文献
[1] (德)赖因哈德·施托克曼著.非营利机构的评估与质量改进[M].唐以志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65.
[2] (美)埃贡·G·古贝等著.第四代评估[M].秦霖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前言～262.
[3] (美)埃贡·G·古贝等著.第四代评估[M].秦霖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前言5.
[4] 何锡涛.高职评估数据采集平台的建设与使用
[J].高教发展与评估,2009(3):90.
[5] 王克胜等著.知识管理导论——原理与实践[ M ] . 杨应崧等译.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2004:116.
[6] (美)埃贡·G·古贝等著.第四代评估[M].秦霖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83.
[ 7 ] (美) 埃贡·G ·古贝等著. 第四代评估[ M ] . 秦霖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73.
[ 8 ] (美) 埃贡·G ·古贝等著. 第四代评估[ M ] . 秦霖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58～59.
[9] (德)赖因哈德·施托克曼著.非营利机构的评估与质量改进[M].唐以志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64.
[10](美)Daniel L.Stufflebeam 等著.评估模型[ M ] .苏锦丽等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505
[11](美)Daniel L.Stufflebeam 等著.评估模型[ M ] .苏锦丽等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7:总序2
[ 1 2 ] ( 美) 埃贡·G ·古贝等著. 秦霖等译. 第
四代评估[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__